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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瞬间重返浙江红色现场胜利的时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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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孙雯通讯员赵洁

胜利的时候,请你们不要忘记我们!

在浙江革命烈士纪念馆所在的杭州云居山步道入口,镌刻着这样的文字。它是年25岁的中共党员裘古怀在浙江陆军监狱牺牲前夕留下的遗言。

烈士的遗言图片来自浙江革命烈士纪念馆官方网站

我们没有忘记——

翻开红旗出版社最近推出的《瞬间:重返浙江红色现场》(以下简称《瞬间》),可以读到那些被铭记的“瞬间”,以及由书写者探访并挖掘而出的历史细节。

一百年奋斗史,通过《瞬间》那些对历史现场的追溯,呈现在了这一代年轻人的眼前。

《瞬间:重返浙江红色现场》主编王祖强柴燕菲执行主编严格红旗出版社

望湖宾馆往事

《瞬间》成书,源于烈士裘古怀的“不要忘记”。

该书执行主编、中新社浙江分社副社长严格说,裘古怀的遗书最早出现在浙江作家万正所写的《狱中》。书中记载,这份字的遗书是裘古怀在陆军监狱中将要被屠杀前伏地仓促完成的。最后是狱中难友一个字一个字全文背了下来,出狱后通过口述交给了党组织。

七月的西湖畔,热浪、荷香、游人,无一样不扑面而来。极少人能注意到,在望湖宾馆临向庆春路的树丛间,有刻有“浙江陆军监狱旧址”的石碑。91年前,裘古怀就牺牲在这里。

“浙江陆军监狱旧址”的石碑

严格和他的中新社同事,通过访问重要党史事件亲历者以及后人和研究者,查找史料档案,还原了这段历史。

浙江陆军监狱是封建军阀时期建造的老监狱。“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这里成为国民党在杭州关押、屠杀共产党员和革命者最主要的一所监狱。

史料记载,当时,这所监狱范围包括今天庆春路东坡路路口至湖滨路一段路面、整个西湖时代广场至长生路以及海华大酒店一侧,总占地面积约30亩。

年上半年,裘古怀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黄埔军校毕业的裘古怀参加南昌起义,成为建军洪流中的一员。起义部队南下时,他在潮汕地区身负重伤,后辗转回到宁波治疗,并奔走在宁波、奉化、萧山、金华等地,为武装暴动训练军事干部。

年1月16日深夜,任共青团浙江省委代理书记的裘古怀因为叛徒出卖,在杭州清泰门豫安旅馆11号房间被捕,关入浙江陆军监狱。

从被捕到就义,裘古怀在狱中度过了一年零七个月。

《瞬间》中的《胜利时,请不要忘记我们!》采访到了作家黄仁柯,他从20世纪90年代初,他就开始寻访陆军监狱幸存者,并撰写长篇报告文学《陆军监狱》。

“在-年间,浙江有多名党团员被关押在这里,而当时,浙江党团员总数仅名。”黄仁柯说,就是在这里,包括四任中共浙江省委书记、14位省委常委、32位县委书记在内的名共产党员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如今,这里是西湖边游人最为密集的区域之一,当历史的细节被成《瞬间》呈现,我们更觉今日美好来之不易。

14人的合照的背后

《胜利时,请不要忘记我们!》中有一张14人的合照,是在陆军监狱中拍的,其中就有裘古怀烈士。

年被囚禁在国民党浙江陆军监狱里的革命志士(右二为裘古怀)

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下,这张14人的合影是如何留下来的?这是严格思索已久的问题,《瞬间》也试图对此给出答案。

这张合照片中大多是杭州萧山籍革命者。关于它的来处,《瞬间》中给出了两种说法——

根据黄仁柯采访考证,照片中的朱世才,是萧山县城一家南货店的伙计,曾经担任萧山县委候补委员、通讯员,这家南货店后来也就成了县委的一个联络站。

朱世才被押到陆军监狱后,有个在延龄路(今延安路)开照相馆的亲戚前往探监,朱世才就向亲戚提出了帮忙到监狱照个相的请求。经过一番疏通,朱世才的亲戚在毗邻监狱南墙的一块空地上为他们留下这张珍贵的照片。

本来,奉化籍的裘古怀不在萧山老乡之列,但裘古怀为筹组萧山团代会、组织浙西暴动,曾经多次到萧山,与萧山的几个革命者都熟悉,于是也应邀一起合影。

而14位难友之一的祝庆祥之子祝社光对照片的由来做了另一种解释。他说,父亲出狱后曾提及,照片是狱中人买通狱卒,令其拍照所得。为了能留下这张合影,14个人提早偷偷排了几次队。“等到相机拿来了再排队、拍照,一旦被发现了,谁都活不了。”祝社光记得父亲曾这样说,拍完照后,可能监狱方面有所觉察,但没有证据。最后枪杀了好几个难友,所以这是一张带血的照片。

这张照片的具体由来,已经无处可考。但经研究者的探寻,他们的名字留在了今天。

据严格介绍,目前照片上14位难友,他们已经搞清楚每一个人的身份,也找到了12位难友的后人,目前只有萧山来阿毛和江苏葛化龙的后人没有找到。

裘古怀烈士的侄孙裘是目前在奉化区委党校工作,他说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就很震撼,裘古怀是黄埔军校毕业,而且和蒋介石同乡沾亲带故,只要自首不但性命无忧荣华富贵也唾手可得,但他放弃生的希望走向了陆军监狱刑场,那时他才25岁,裘是觉得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严格非常希望在建党百年之际,可以找到照片上所有难友后代重新回到陆军监狱旧址,一起告诉先烈:“革命胜利了,我们没有忘记你们。”

西湖会议的谜题

美丽的西湖,有无数风起云涌的革命往事。

身居杭州的李青是李大钊的孙子,他没有见过祖父,但他知道,年,祖父曾经来过他现在居住的城市杭州,甚至可能就在他家附近的西湖边,开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那个会议在党史上简称“西湖会议”。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上册》记载:“年8月29日至30日,中国共产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在杭州西湖举行会议。”

浙江省以及杭州市的党史记载更加具体清楚:“8月29日至30日,在马林的建议下,中共中央执行委员会在杭州西湖举行了全体会议,以解决国共两党的合作形式问题。出席会议的有陈独秀、李大钊、蔡和森、高君宇、张国焘、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和翻译张太雷,共7人。”

出席西湖会议的有陈独秀、李大钊、蔡和森、高君宇、张国焘、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和翻译张太雷

这些史料中的“杭州西湖”其实留下了一个谜题——会址到底哪里?

多年来,学者们提出了诸多猜想:西湖游船、某个名人住宅、某所学校、某家饭店旅馆……每一种猜想皆有可能,但因尚未找到明确的史料记载,这些可能依旧存在于推断之中。

假如西湖会议在某家饭店举行,学者仲向平分析,新新饭店可能性更大。因为,新新饭店相对僻静,且是杭州第一家西洋饭馆,包括杜威、芥川龙之介等外国名人来杭州,大多是住在新新饭店,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参加西湖会议,他的洋面孔出现在新新饭店就不违和,也更加安全;当时很多学界名流到杭州也曾经入住新新饭店并在这里开会,特别是陈独秀和李大钊的北大的同事。

但杭州市委党史研究室一级调研员曹正法对此提出不同的看法,他曾经访问原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杨福茂,杨在20世纪80年代曾经接触过中共杭州小组发起人徐梅坤。徐梅坤说,西湖会议是他们安排的,而且就是在西湖游船上召开的,由于层级问题,徐梅坤没有与会。但这一说法并没有确切的其他史料佐证。

关于西湖会议的谜题,仍未揭开,但是,无数学者不断研究,并靠近历史的真实,这本身就是一种“不要忘记”。

两个名字寄托的思念

不单单是西湖,从年开始,30多位写作者和党史学者走访南湖、分水塘、四明山、大陈岛、枫桥、余村等50多个浙江重大党史事件发生现场,才有了这部沉甸甸的《瞬间》。

正因如此,我们得以回到那些“瞬间”——从南湖红船上宣告中国共产党成立的瞬间,到陈望道翻译《共产党宣言》时错把墨汁当红糖的瞬间,从步鑫生用一把剪刀剪开中国企业改革帷幕的瞬间,到浙江“八八战略”诞生和践行的瞬间……

中国新闻社浙江分社党委书记、总编辑柴燕菲是本书主编之一。她认为,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作为媒体人,能在建党百年之际重返党史现场,重温党史瞬间,以媒体人独特的视角穿越百年党史,这是身处这一伟大时代的幸运,同时也倍感责任重大。

《瞬间》不是简单的回溯,而是找到了历史与今天的无数关联。

如果没有这部书,很多普通读者不会知道中共一大代表王尽美的孙子王明达就在杭州。

年,王明华考入浙江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浙江大学工作,是国内一流的光电子学专家。

年,27岁的王尽美病逝于青岛。对于祖父的往事,王明达到年曾祖母病逝时,才通过多方回忆得以了解。

一大后,王尽美(中立者)参加莫斯科会议时的照片,其对面为一大代表邓恩铭

除了革命者的身份,王尽美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年轻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在《瞬间》中,王明华透露,王尽美最爱梅花。年1月,王尽美参加在莫斯科召开的远东各国共产党和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会后在各国代表团举行的联欢晚会上,王尽美兴致勃勃地用三弦弹奏了中国传统乐曲《梅花三弄》。

“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叫王继红,一个叫王继梅,就是希望孩子能像我祖父那样,做有傲骨的红梅。这也寄托了我们对他的思念和缅怀。”

年11月3日,一大代表后人在南湖。左起,董必武长孙董绍新、长孙夫人,王尽美之孙王明华、王尽美孙女王爱华、王明华夫人,李达和王会悟孙女李典、李典爱人

如今,王明华已经退休,但是,“跟着王明华学党史”成为浙江大学思政教育的一个品牌项目,他常带着学生去南湖革命纪念馆,祖父那一代年轻人的故事,他想讲给更多人听。

红旗出版社

供图

本文来源:钱江晚报小时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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